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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声音很低,这通常是习惯了的场景,千梓沐早习惯了承受,可今儿一想起,他肚子里装了个没成型的人儿,千梓沐就忍不住推她,“别。”

    某人娴熟地拉去内衫,看着这男人很漂亮,什么地方都漂亮。

    “阴少言。”

    千梓沐叫着她的名字,隐约有点拒绝的意思,他毕竟可以很清楚的感觉到,并且那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等没办法忍下去的时候,他咬紧牙关,盯着眼前的女人,一瞬间只想把这个可恶的女人狠狠咬死,“你,等,恩。”她够了,还有孩子了。

    “你滚开,孩子,阴少言·····”

    本身无数天的缠绵,他早就变得有些太过那个,不管怎么想办法,都是忍不住什么东西的,反而浑浑噩噩里,整个人都凉的打了个冷颤,千梓沐使劲摇摇头,努力清醒下来,看着近在咫尺的女人,才发现她居然没有看着自己。

    混蛋。

    很热很热,阴炙确实没有看着他,等到感觉到这人由不适变得慢慢平静,目光也一直就投向窗外,应该是走了。

    修为如此低下,也敢监视她。

    她慢慢闭起眼睛,让血卫守在外头,听着这男人的小腹里,他确实很健康,孩子比起残影肚子里那个,实在乖得不得了,除了微弱的生命脉动,和一个普通怀孕的男人没什么两样。

    她知道千梓沐内心里也很复杂,所以,她有必要加强在他意识里,自己的存在,她是他的妻主,这辈子,他只能够靠她。

    “阴少言,你放手。”羞死人的声音又飘出来,赶紧又难堪的闭上嘴巴,恼怒的给了女人一拳。

    好听的声音里便带着慢慢升起的不知名颜色,又夹着几分不愿,阴炙把衣服全扒了,将被子盖上,被子下的诱惑全部消失于一床春色中,千梓沐摇着头,迷惑的看着她慢慢放柔的索取。

    像一块雕琢好了的绝世美玉,静静躺在那里,等人疼惜。

    “怕?”

    阴炙轻笑出声,钻出被子,千梓沐躺在下边一动不动,少有的配合,虽然没有直说,阴炙还是看出了他的在意,这个孩子,这男人是在意的。

    这就够了。

    她低下头,诱供的让陷入纠结里的男人张嘴,迎接她的入侵,香软甜腻,唇舌扫荡后,才发现这人口中的蜜饯,还没有吞下,阴炙卷了过来,看着男人羞红了脸,陷入迷乱。

    “恩,你。”

    被子下的身体尤其配合,阴炙把小心地把人抱到自己的身上,免得不小心把人压到,千梓沐迷迷糊糊在身上睁眼,“你?”

    “动一下?”

    千梓沐动一下,下一秒差点把阴炙的舌头咬了去,脸更红了,之前一直都在下边,突然换了姿势,还真的不适应,少见的委屈的泪水在眼里泛滥,阴炙把人裹紧,温柔的吻上眼睛。

    这男人看着像块冰山,也就看着像了。

    她其实一直都没有说,往往晚上那个到了最顶峰的时候,这男人都特别听话,要他做什么就做什么,像个失去了自我思考的瓷娃娃。

    一身大汗,看着男人停止动静,简直是折磨人,不过念及,他到底什么都是第一次,也没有过多纠缠,草草结束,男人紧贴着她,居然有点要睡过去的迹象。

    她由于自身体质的关系,没少让这个男人,从睡到床里头,挤到床中间,当然这也是冬天的缘故,要睡过去的人非常可爱,像只人畜无害的小兔子,雪白雪白的随人折腾也不肯撒手躲开。

    想起那药还没涂,阴炙坐起身,千梓沐习惯了晚上有个舒服的,暖和暖和的抱枕,一下子不太适应,扭动了下,又抱住了大腿。

    她要费很大劲,才能把人弄开,脸上的表情非常愉悦,看着男人皱巴着一张小脸,死死抱着被子索取仅有的一点温暖。

    阴炙安静涂药,上半身吹风,吹的她也有些寒冷,才披上外套,简单处理好了自己,穿上靴子下床。

    那脚黑的不堪入目,小心在被子里藏了,阴炙深吸一口气,忍不住想起秋绾。

    说起秋绾,冷秋霜那边倒是来了信,阴央笑果真去了。

    十二岁那年,阴央笑“有幸”,“偶遇”了医圣冷秋霜,两人“惺惺相惜”成为“故交”。

    今晚过后,世界上就不会再有华亲王府二世女阴央笑,只剩下冷秋霜一个从乞丐群里捡来的徒弟,失去了记忆的重重。

    冷秋霜的来信主要是阴炙太残忍之类,明明两个人都可以救活之类,偏偏要玩什么以命换命之类。

    还不知道,到底是两个人都可以救活,还是只能“救活”阴央笑。

    那死女人当年对她可是,都可以有想法的。

    禹城最新的战报,由于阴央笑临阵脱逃,但漠国也损失主将,两方援军均未赶到,漠国一方不知道受了谁的挑衅,竟然隔天就发起战争,华亲王领军出战,被神秘人士袭击,重伤失踪。

    阴炙手里的纸一开裂,神秘人士?失踪?“可有查到什么?”

    “是京城来的人。”

    海棠花从,躺着个失魂落魄的美人。

    阴炙从变成驸马之后,华亲王又离府之后,再也没有回过王府一次,哪怕是探亲,也是王君一个人过去的,府内一切家眷,包括阿婆在内,都不便随行。

    飘瀮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绝望,失去了火玉,鸳鸯血境的存在,对他而言就是四个冰凉的汉字。

    得不到任何指示,没有了生存的意义,连大街上各种驸马皇子相亲相爱,相濡以沫的传言,都对他形不成了任何打击。

    沙园静了很多,和言歌安静的呆着,西鸢安静的呆着,只有沈非痴痴的守望,也被乔孜带走后再没有送回来。

    他隐约感觉到周围,有一种很熟悉,但是却很冰冷的波动,眼皮渐渐掀开,顿时整个人都惊得坐了起来。

    “你?”

    英和从天而降,打量了四周一眼,倒还不错,那个人这些年就住在这个地方。

    他扭过头,看着海棠花从里同样漂亮,一身大红还显得无比落寞的男子,嘴角勾起一丝嘲讽,“还守着了。”

    飘瀮这辈子见谁都没有慌过,唯独眼前这个男人,他知道自己该下跪,该臣服,依俩人相差的地位,但他跪不下去。

    尤其是这个男人,离开阴炙,已经太多年太多年。

    不过他和迷情被捡回来的时候,英和还没有走,那个时候英和看他们的眼光就很不善,迷情傻,一个劲往人身边蹭,叫哥哥,结果被英和当着阴炙的面打了,后来迷情就被阴炙护了。

    他懂事一些,知道尊卑,知道那不是他该仰望的人,他才是那个有资格站在阴炙身边的人,受了什么伤也不敢哭,更不敢去找阴炙,后来,英和一旦有气,就会找他发泄,打得特别狠。

    飘瀮见了他就怕,怕了好多年好多年,直到英和与阴炙撕破脸,一走了之。

    他学着管理鸳鸯血境的事务,想让自己有几分信心,讨人喜欢一些,却在各界时时受挫,后来才知道,那些给他好看的人,都是喜欢英和的人。

    她们没有胆子找到阴炙跟前去,便拿他给英和泻火。

    也是他自己不争气,有一次阴炙当面为他跟英和吵了,他也没胆量说英和的不是,几次三番下来,阴炙便再也没有管过他。

    眼下这个人隔了几十年,又站到了他的跟前,飘瀮几乎说不出话来。

    英和很自然,他冷笑着走过来,挑起人的下巴,讥讽,“人倒是出落得越来越水灵了,可惜还是不招人喜欢吧!很可惜!何必了,你这么为着她,她眼里却都还没有你。”

    “怕什么?我还能吃了你不成,那个,西鸢在哪里?”英和看着北面的方向,嫌恶的松开手,飘瀮几乎瘫软在地上,可听到这句话,还是强撑着摇头。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那个男人有了她的孩子对不对,你以为你不说,我就不知道。”

    “你不能。”

    “啪!”

    “你没资格对我说不。”被阴筱茉吵得到了顶峰的怒火,在这里发泄出来,一巴掌打下去,英和看着自己的手,撇了撇嘴,果真是舒服了很多,那个丫头还真是天真无害了,不过要是阴炙,输在阴筱茉手上,她的脸色一定会很精彩吧!

    英和打从阴炙身边赌气离开,就无时无刻不在绞尽脑汁,想看那个女人的笑话,他找女人,四处参加宴会,甚至找鸳鸯血境的茬,欺负飘瀮,后来发现没效果,才直接分手,她爱干嘛干嘛去。

    打着主意,来下界玩一会,谁知道她也在,正好,他正愁一直没有机会扳回一局。

    不过这什么华亲王还的确是有福气,他来这王府里,当然不只是因为心里不爽,来找个人发泄,主要还是解决掉阴忘年那个女人,看上去病怏怏的,一阵风就能吹走,但靠着锦年那只小狐狸,还真做了不少事情。

    还好始终是个凡人,看在他们俩那么情深意重的份上,他就稍微用点心思,送人上天好啦!

    阴忘年再不愿意,也被锦年拖着走了,这两人不错,上了天,有好戏看,也给那个女人多个不自在。

    “怎么样?带不带路?”

    等了会,飘瀮依旧摇头,踉跄着后退,他是怕他没有错,但又如何,他的主子,一直都只有阴炙一个。

    英和看着人笑了,“还挺有气节,那好,有本事,你就赶紧把人带走,不然待会搜查的部队来了,管家了,窝藏漠国使者,意图逃跑,当场砍杀,华亲王勾结漠国来犯,意图不轨,还有大量与漠国的书信为物证,当场抓获漠国使者一人,你说,要不要的?”

    “你······”

    飘瀮看着对面笑得开怀的男子,一张脸几乎惨白,英和玩着手指,饶有兴味的看着他惊慌的神色,“给个意见呗!人马上就来了,你说那个西鸢这么有福气,还能不能,更有福气一点?”

    “他不会允许的!”

    “啪!”

    “我说别在我面前说不字。”英和收回手,看着害怕的发抖的男人,啧啧出声,“你这样真是让人更想欺负了,怎么就没勾引到她了?”

    飘瀮一愣,但很快明白过来,向着南院离开,西鸢虽然和他没有关系,但那个男人肚子里有她的孩子,他不能不管。

    没走几步,外面果然传来了很大的响声,飘瀮刚想快速过去,却觉得寸步难移,身后是催命的魔音,“愣着干嘛了,还不跑?”

    语气玩味,在飘瀮的那张榻上坐下,悠闲地听着耳边捉查刺客的响声,身边海棠花因为某种力量一直未谢,花开正红,英和也喜欢这种花,把玩得十分快活。

    飘瀮不知道怎么称呼英和,因而此时,只是闷不作声,努力冲击着周围的禁制,眼看耳边捉刺客的声音越来越近,一急,一口血就喷了出来。

    他顾不上给自己看一下,匆忙就跑,英和没反应过来,他在下界一样被规则所束,一时之间竟让飘瀮逃脱了。

    不过这也没多大关系,左右多跑几个人,只是多几个逃犯而已。

    英和站起身来,一挥袖子,将院子里不正常的海棠花,毁的干干净净。

    刚要离开,身后,却传来一道熟悉的气息,不禁心底一咯噔,这么快?

    哪知道回头,素衣少女,形似阴炙的面容,抱着琴的白衣男子。

    “你?”

    “父亲大人这样过分了吧!”妖纪打了个哈欠,靠在沐奕身上,闲适的扫了眼飘瀮逃走的位置,英和的面色变得不太自然,“你要干什么?”

    “能干什么?只是提醒一下,父亲真的以为,您这样做,母亲就不知道。”

    “跟你没关系。”

    英和没好气的往外走,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危险的眯眼,“从这里滚,滚得远远地。”

    “我不会干涉。”妖纪给他打定心针,只是话语一转,又来了一句,“因为不需要,父亲快点回上界吧!母亲一直不动手,是因为您还没到她的底线。”

    “到了又如何,真打起来,谁未必赢得过谁。”英和表示不屑,但脸上还是有几分忌惮,太古之阳强于攻击,太古之阴强于防守,确实真打起来,谁未必赢得过谁,但他总是被动防守,是个人都不会想打这么一场架。

    他看着旁边抱琴的男人,心思一动,“他是?”

    “这个不用父亲操心。”妖纪有意无意的挡住英和,看着沐奕的视线,嗓子咳嗽了一下,“反正我就是来亲情提醒一句,你们俩闹不自在,更里外不是人的是我好吧!没事的话,我先走了。”

    妖纪快速补了一句,拉着沐奕的手,跑的比谁都快。

    英和还没来得及问她,就见人消失了,刚觉得不对劲,另一股打死他也记得的气息,由远逼近······

    某人在九天之外,抱着夫君喘了口气,幸好,溜得还够快。

    沐奕从她怀抱里挣脱,不自在的抱紧自己的琴,“你真的不管?”

    “为什么要管,我算个什么。”妖纪懒洋洋打个哈欠,她只负责提醒的,其他的一概不管,去提醒也只是看不过去父亲大人那么大了,还欺负人家,哪知道晚了一步,顺便提醒一句算了。

    不过——“说起来他们俩还真是扯不清,你说我到底帮谁比较好,有三个应该是一定得帮的吧!母亲大人到了那儿,有两个不用担心了,还有一个。”

    抱着琴的男子后退两步,“我不知道。”

    “没问你,我要找个人,还不容易,怎么说那也是我的弟弟妹妹了,虽然父亲大人是未必会承认的。”妖纪摸了摸鼻子,拉住沐奕的手,又朝着下一个地点,快速飞去。

    小家伙到底是小家伙,觉得没有危险了就会放松警惕,那么大的力量波动,被母亲大人与父亲大人发现,也只是迟早的事吧!

    偏远山区,残影蹲在河边,略显生涩的洗着衣服,恍惚间河水里,似乎又出来了一个胖乎乎小婴孩的身影,但是仔细去看的时候,又会消失。

    和他一起洗衣服的男人还在徐徐劝导,“小影啊!你妻主未必来找你的了,外面打仗那么狠,你就听大叔的话,那个女子不错,又是孤儿,不会被什么娘家欺负,你何苦固执地守着一个人了。”

    京城流言四起。

    各式各样,不过很奇怪,大多数慢慢给大家淡忘,有一条,却是越闹越凶。

    直到官府派人出来制止,才有了点息事宁人的征兆,但后遗症是,流言以各种方式传播得更广。

    华亲王府大火了。

    不仅是流言大火,本身也起了大火,那火烧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黄昏才被一场大雪掩埋。

    当晚,有无数人作证,官府带着人冲进了王府,烧杀抢劫,王府中哭声不绝,在华亲王带兵出征的时候,自己家府邸出了这种事,真是让天下人都寒心。

    正在此时,华亲王战场失踪的消息又来了,这流言,便传了出来。

    据说,当年皇后宁子涯,美貌才艺冠绝天下,让天下才女倾心的同时,也得到了当朝唯一的两位继承人的追求,然宁子涯其实只爱当年的二皇女,如今的华亲王一人。

    但区区一介男儿,哪有本事抵挡住权势的冲击,作为嫡长女的阴慕阳,同样倾慕于宁子涯,阴朝虽然没有规定,一定要嫡长女继承皇位,但这也算是大家默认的事,于是,各种悲剧就开始发生。

    宁子涯拒绝不了阴慕阳,便心生一计,与阴慕华一起,狸猫换太子,用一个民间找来的男子,来代替了宁子涯,宁子涯则改名换姓乔孜······

    流言这么一出,满京城哗然,再仔细一想,对啊!这些年一直传皇帝皇后恩恩爱爱,但当年爱得那么要死要活,怎么皇帝还是整出来了三宫六院了?

    再说华亲王,同样爱得要死要活,怎么就随随便便娶了一个相貌相似的男人,一辈子没有再娶了呢!

    还有皇后,真的是难生育吗?一直到华亲王第四个女儿出世,才传出来怀孕的消息,再说太女说起来,也确实跟皇后不像啊!

    人民大众的联想能力是丰富的,一下子,什么华亲王叛国的消息,葬身大海了,笑话,人家华亲王这么多年正正经经,一板一眼,那是公认的,尤其是朝廷上的官员,更有些差点相信了这谣言。

    在这节骨眼上,华亲王府虽然遭到大火,但是大部分逃出来了的家眷,特别是乔孜,据说被官兵袭击,陷入昏迷的消息,更加让人觉得。

    这事十有*啊!是真的。

    看,这不就急着杀人灭口了吗?

    白皙如瓷的手,轻轻捏着勺子,搅动药碗,简单但是却因为一块玉而十分惹眼的手链晃荡着,衬着手更白,更嫩,更让人爱怜。千梓沐坐在床头,给人喂药。

    阴炙站着,很满意的看着这幅女婿孝敬公公的画面。

    千梓沐没怎么伺候过人,只知道吹凉,喂药,再吹凉,时不时扭头看一眼阴炙,想着她会在什么时候,在事情说出来。

    可惜阴炙满意的瞧着他,让他都不知道怎么好,京城这几天,出了这么大的事,千梓沐也没收到皇宫里有什么消息,或许有,但被阴炙挡了。

    她说,他不适合看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好了,你放下吧,我待会自己来。”乔孜看着眼前两人眉目传情,颇为奇怪,在自己面前还要“演”。

    不过也对,他还是名义上的公公嘛!那些流言他昏过去了,不知道,眼下伸手,示意千梓沐够了,便看到眼前的人儿,看到自己的女儿。

    在阴炙不远处,站着飘瀮,沈非,西鸢,和言歌。

    “父亲先喝了这碗药吧!沐儿一片孝心,父亲病了,本该让他尽到一个做女婿的责任。”阴炙走上去,替人撩开额头上的青丝,这里是王府在京城外边的一处别宅,有利于她的布置,也让流言,传的更凶。

    乔孜对上她的目光,点了点头,让千梓沐继续喂了。

    “你二姐现在下落不明,三姐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大姐外调还没回来。”乔孜絮絮叨叨,头上的发丝好像都白了几根,无力的靠着身后的靠枕,“父亲是男人,不能太多干扰,京城以后一些事儿,以后就多靠你了。”

    他没有提阿婆,阿婆是死在前院的,提二姐也只是消失,没有多问,想必是都归在了阴炙身上,阴炙也不多辩解,反正结果都是一样了,只是想起那晚的事儿,好久不见了,那个男人倒是一点没变。

    把药喂完了,阴炙先一步接过药碗,“累吗?”

    “没有。”千梓沐知道她是那个意思,可不说明白,是想让所有人都觉得他娇气吗?

    然没等他想完,阴炙已经把人抱了起来,“沐儿昨晚受了凉,女儿先离开一下。”

    “你去吧!这儿这么多人了,非儿,过来为我锤锤腿。”乔孜示意她可以离开,转而招呼沈非过来,在王府的日子,几乎让沈非变成了一个奴侍,只是比较受宠而已。

    他被乔孜天天教育,此刻倒也没多作乱,乖乖走上前去,羡慕的看着那个男人被世女抱着离开。

    其余人慢慢离去,宅子面积虽然没有王府大,但住几个人完全够了,阴炙理所当然占了离主屋最近最好的房间,示意曦儿去煎药,进门把千梓沐放在床上。

    “怎么样?”

    阴炙的声音里,关心没有丝毫减弱,千梓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想问她,却说不出话来,再说,一般这样的情况,不该是女人给男人一个交代吗?

    他明明是正君,却偏偏搞得和个小三似的。

    曦儿很快端着药走了进来,神情兴奋,不过啊!能不兴奋吗?阴炙有其他的男人很正常,但今天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还是一如既往的宠爱他家公子,简直是让曦儿倍儿觉得自豪。

    阴炙接过药,气息还是那么难闻,千梓沐喝这个很配合,阴炙也就只是递过去给他,千梓沐看着正对面的女人,却扭过头不干了。

    阴炙微微诧异,“怎么了。”

    她把药放下,把人拉过来,检查身体,但是并没有什么,小腹处,胎动很平稳,这个孩子乖得像他睡着了的父亲,当然,也可能是还太小的原因,毕竟才一个月。

    “我没事。”千梓沐躲开这人的手,声音闷闷的,阴炙仔细听了,居然觉得这像一种委屈,没知道怀孕之前,千梓沐就一直很闹腾,脾气很大,知道了之后,倒是压抑了,听人说过,孕夫的脾气会很暴躁,阴炙凑过去,在人嘴巴上咬了一口。

    “你干什么。”

    千梓沐不想喝药,他的心里闷闷地,很想发火,咬人,可不知道为什么,又不太敢,看着近在咫尺的妻主,他扭了扭身子,微微松开唇瓣。

    这么主动,倒是让阴炙停住了,爱怜的轻吻了下,“怎么?”

    嘴上柔软的触感,浅尝辄止,千梓沐闭上的眼睛又睁了开来,“我,如果我?”

    “你什么事也不会有。”如果是怕的话,阴炙顺着人的头发,看着怀里犹犹豫豫的人儿,两片唇瓣干干净净,粉嫩嫩的颜色,像等待采摘的花苞,眼神和兔子一样彷徨无助无辜,她心间微动,又仔细的吻了下来,柔软的要融化在口中的甜腻,千梓沐喜欢带甜味的东西,这点和迷情有些相似,不过没有迷情会腻人,雪白的贝齿看似紧闭,其实稍微一挑拨,就会悄悄开启一条缝儿,任由入侵。

    千梓沐陷入热吻时的反应也很有意思,想要猛烈一点的时候,会偷偷用舌尖抵她的,呼吸困难的时候,会先抓她的背,还会嘟嚷,然后才想起来用鼻子呼吸,他似乎很喜欢激烈一点,又会在她过于激烈的时候,对她拳脚相向。

    有时候也很安静,乖乖的跟随她一举一动,像在品尝一块很甜美的点心,那种模样,这个小人儿也许不知道,很能取悦女人。

    反正亲吻的时候,他的表情总是特别真实,好像一下子撕去了全部伪装一样,虽然有时候表现得很排斥很讨厌的模样,但其实,非常的喜欢被她亲吻。

    而且从新婚当夜,阴炙就发现,这个小家伙,很喜欢和她亲近。

    他会在紧紧的抱着她入睡,甚至半夜醒过来的时候,只要发现她没有醒,就会偷偷的给自己调整姿势,然后面红耳赤的继续抱着她睡,有时候,就算小脾气,不理她了,也会在睡着了的时候,不满的在被窝里找她。

    阴炙不知道,在自己没出现之前,这个小男人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是现在的主要问题,是她出现了。

    以后他的生命里,就只能有自己。

    男人眯着眼,大刺刺坐在女人身上,他没有阴炙想得多,觉得自己的习惯,只是因为嫁了人,必须依靠一个女人产生的,再说这女人在这冬天里,暖和的简直像一只天然暖炉,他体质阴寒本身就怕冷,不能怪他不够矜持。

    一个吻结束后,他很满意的靠着她,没有后续举动,但他知道阴炙憋不住。

    男人女人生理结构不一样,他故意推开阴炙,就是不让她得逞,尤其的喜欢咬她示威。

    皇宫与云起山方面,长时间对他的遗忘,让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一个女人。

    他没经过训练,不知道卧底是什么样的,就算皇后问他,阴炙有没有什么异常,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他是残疾,本身就是最失败的卧底。

    “孩子?”

    他提醒,若有若无,略带不满,阴炙眨眨眼,才慢慢明白过来。

    飘瀮呆在分到的房间里,咬着唇瓣,忍着胸口的痛。

    他的能力在冲破禁制的时候,差点引起规则的注意,费了好大劲,才勉强维持好,内伤却一发不可收拾,看着血卫在暗处活动,将一个个人带走,那人就站在他不远处。

    冲天的火光,从他身后冒出,迅速席卷了整个王府。

    她似乎完全没想到他会受伤,因为他外表很平静地站在那里,看上去没有任何的事。

    他跟着她走出后门,然后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消失。

    没看到他又冲了回去,在房间里翻翻拣拣,火很大,烟很浓,熏得他眼泪直流。

    就像每一次在外面,被欺负了回来一样。

    他翻东西的动作很急,好像什么很重要的东西遗落了一样,眼前不断地闪过刚才看到的画面,别人只会当那是一件饰物,可明白那东西对他的意义。

    那一抹红色,几乎让他失态,继而窒息。

    等看到尚还完好无恙的书籍,才松口气,从全都是烟的屋子里冲了出去。

    彷徨片刻,他无措的脱掉外衣,钻上床,把被子蒙上,黑暗里,从枕头底下,拖出了一本书,死死抱在怀里。

    禹城被攻破了。

    漠国的援军先一步赶到,重新恢复雄狮状态的大军一鼓作气,又拿下了好几座城市,朝廷的守军不堪一击,使得即将登基的太女面临八面压迫,在过完年后,第一时间率大军出征。

    太女的武功,让整个京城终于算是有了一个新年的模样没有再人人自危。

    皇宫深处,阴筱茉站在房顶上,叫了好久好久的啊。

    英和施展术法助她,让她风风光光带着她的暗卫龙一,走上了出征之路,那天少有的艳阳高照,看上去,是一个不错的日子。

    足足调集了将近三十万的大军,整装待发,喝完践行酒,阴筱茉豪气的一挥手,“上路。”

    世间寂静,英和捂额。

    “保护好你家殿下。”

    “是。”

    暗处飘出一个幽幽的声音,却没料到,附在千梓画身上的英和,又补了一句,“阴忘年不在了,现在你的姐姐,在我手里。”

    龙一,自幼收进暗卫营,说是父母双亡,其实只有母亲,因为天资聪慧被皇家暗卫营看中,他那有病的母亲被直接抹杀,和他一起的还有个哥哥,同样是个药罐子,因为失去了他,不用杀,也会病死。

    暗卫营的统领就没有在意,哪知道那个姐姐会没有死,而且龙一当时虽然只有一岁,但十分早熟,把事情记了个大概,姐姐被阴忘年救了,长大后两人意外相认后,就互相告知了情况,让龙一恨皇家恨了个半死。

    这件事情,要不是英和从锦年的口中得知,也不会想到。

    “你在说什么了?”

    阴筱茉发现说错了话,赶紧改口,完后看底下群情激昂,十分得意,反应过来看着千梓画等待鼓励的时候,又发现他直勾勾的盯着一个角落。

    那里是龙一,“没什么,路上小心,虽然你武功在这世上没有敌手,但难保意外,自己多加注意点。”

    “知道啦!那你了?”

    “我自然在这里留着,不然你看我现在这样。”英和指了指“自己的”大肚子,颇为别扭,他当年怀妖纪都没有这么肚子胀起来过,好奇怪的。

    阴筱茉闭上嘴,突然又换了种语气,“我要是打赢回来了,你,给点奖励呗!”

    她勾了勾手指,贼兮兮的凑过去,可是看着千梓画的一张脸,又丧了气,“你的真身?”

    “你打赢回来了再说。”

    “好。”

    阴筱茉的声音突然变大,引得四方八面很多人都看着她,阴筱茉似乎是存了心的,声音有增无减,“你说的啊!回来后就娶我,阿不,嫁我。”

    “行。”英和眨眨眼,突然柔媚起来,“早就是你的人不是。”

    底下一阵笑声,不过也确实是这样,阴筱茉身边的男人不少,有名分的一个没有。

    上方高台上,宁子涯总算露出了这么多天来的一丝满意微笑,女皇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担心了,我们女儿的武功,这世上可是鲜有敌手。”

    “我知道,只是总担心着。”

    “有什么好担心的,对了,外面那个流言朕已经派人去管了,真是岂有此理,朕的皇后也敢胡乱议论,也不怕折了他们的舌头。”

    阴慕阳十分的不满,那谣言到底是怎么散出来的,云起山的人一直在紧盯着战场,阴慕华中了那毒,十有*是活不成了,阴央笑跑进了深山老林,至今没有消息,阴忘年消失,消失,消失?

    ?哪来的消失。

    阴慕阳看着下边,今日出征,皇亲国戚皆在,底下大片的人群里,阴炙揽着坐在轮椅里的男人,无视周围所有人的目光,笔直平视。

    据皓月府的人报告,这位驸马,没有任何异常。

    本来是好事,但是她的母亲姐姐出了那种事情,没有任何异常?便是最大的异常。

    英和也看到了那边淡然平静的人,只是简单扫了一眼,便把眼神收了回来,装作不曾相识。

    大军在全京城人民的瞩目下,看着烽火连天的北方边境出发。

    这位太女,一岁能文,三岁能武,出生时便是天生异象,被仙人收徒,断定为千古难得一出的盛世明君,但近十来年碌碌无为,这次国家危难时候出征,是会不鸣则已?还是会一鸣惊人?

    京城人民表示并不担心,外城人民更是人心亢奋。

    宁子涯看着宝贝女儿远去,随着皇帝退下来后,第一时间,召了漠国使者偷偷进宫,但愿,此次一片安好。

    大军出了北城门后,满京城围的水泄不通的街道上的人们才渐渐散去,没有树叶的柳树枝下,阴炙推着轮椅也慢慢走到前来的轿子边,把人抱了上去。

    “放心,皇家不会再有闲情,管你会不会怀孕了的事?”

    阴炙低着头,神情平静,这样的平静在外头,让千梓沐有些不安,他隐隐听出来不对劲,想问她要做什么,话到嘴边,却见阴炙转过头去,看着另一角落。

    那里站着一个小厮,正满脸焦急的看着远去的队伍,那神情似乎是想追,又不敢追,阴炙只觉得奇怪,千梓沐已经把人认了出来,“那是秦国公家小公子,秦罗衣的贴身侍从,小青。”

    “哦。”阴炙收回眼神,“你看出了什么?”

    “秦罗衣会武,当年与太女一同拜师学艺,出不了事。”千梓沐不以为然,以秦罗衣的性子,怎么会不跟上去,这样多个人,对阴筱茉的安全也是多一份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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