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决一死战【完结章 】

上的力道，在蛇脑袋上站稳了脚步，然后高高抬起了拳头，大喝一声，砰地一拳砸了下去！

    噗！

    森蟒顿时踉跄了一下，当场就直接被揍趴下了。

    它忽然仰头嘶吼了起来，趴在地上疯狂地翻滚了起来，却不想这一动，竟然惹得整个试炼洞都震荡了起来。

    林霄凝目一看，只见这巨大的长蛇，竟然只有上半部分在试炼洞，而下半部分，则埋在了雾霾之中，让人看不见分毫。

    “师尊！他是借用了阵法，把自己的一半身体从黑魔森林中弄了过来，另一半还在黑魔森林里！”君墨的声音忽然传来，带着无限地恶意：“它只能动上办身，师尊只管怎么折腾怎么来！徒儿会帮师尊做其他事情的，师尊，一定要玩儿的愉快！”

    林霄的确玩儿地很愉快，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解气过。

    那一拳拳直打得森蟒鳞片纷飞，血肉横飞，每一拳头下去，都有一股郁气从他的胸腔里冲出去，渐渐地只剩下了一片豪迈和纵狂爽朗之气，竟是越打越凶猛。

    李淳风想要震动身子将人弄下来，却因为阵法的原因，只能控制上半身，而当他变成了人类形态的时候，林霄则更加兴奋地逮住了他往死里揍，尤其是喜欢往自己的脸上揍。

    李淳风从未像现在这般屈辱过，他的桎梏太多了，不能离开原地本来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如今更多了一个——君墨。

    这小王八蛋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法子，只要他敢冲上来对林霄下死手，君墨就必然冲上来跟他拼命，而他拼命的方式，也是让他充满了不安。

    君墨只求保护，不求其他，甚至连林霄的忙都没有帮，只是亲眼看着林霄跟李淳风打成了一团。然而这种抽离在两人战斗之外的掠阵，正是李淳风不得不小心的。

    “林霄，你别逼我！”李淳风嘶声叫道，身子猛然一扭，跟林霄轰地一下子撞在一起，直接将人摔在了地上，然后坚硬的蛇身死死地碾压了上去。

    林霄口中溢出了鲜血来，却没有丝毫的退却。他冷笑一声，依旧只当做没有听到，一脚踹在了蛇身上，生生将那坚硬的蛇身踹出了一个大坑，然后趁势跳了出来，朝着李淳风再一次冲上了上去。

    砰砰砰……

    一人一蛇彻底打成了一团，且越打越疯狂，越打越激烈，两人渐渐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林霄也从最初的赤手空拳，变成了后来的手执长剑。

    李淳风每一次攻击都让林霄的伤加重一分，而林霄的每一次攻击都让李淳风的身上少一大片的鳞片，削去一大片的血肉，多无数到被雷电劈出来的焦黑伤痕。

    “哈哈……痛快！”

    林霄长啸一声，被鲜血染红的衣衫看起来就像是最为妖冶刺眼的红衣，张扬，肆意，此刻的他，竟是从未有过的恣意烈然。

    两人越打越凶猛，忽然，林霄的动作微微一顿，而李淳风则是直接僵在了原地。

    天空中忽然传来了一阵轰隆隆的巨大雷声，紧接着，一道闪电凭空劈出，竟是生生将整个九层的雾霾都劈散了去。

    林霄仰头看向了空中越来越浓黑的云层，眉眼间全都是笑意，他看着李淳风，缓缓地道：“我要进阶了。”

    两世为人的痛苦，所有的仇恨，负面情绪，都在这一场酣畅淋漓的狂揍之中消散，他心中再没有郁气，心宽海便阔，这世间圈着他的法则，便不再是他的桎梏，所以，他进阶了。

    李淳风整条蛇趴在地上，巨大的身体瑟瑟发抖，他倏地将自己整个身子就盘了起来，受惊吓地撑起了无数的防护罩，然并卵，身体里横冲直撞的灵气还是将他整个都包裹了——他要进阶了！

    巨大的惊吓让李淳风整条蛇都不好了，甚至都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全部都出现在了试炼洞中，他眼见林霄已经盘膝而坐，开始运转功法进阶，朝着林霄就扑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快要冲到林霄身边的时候，却砰的一声撞在了一道看不见的光幕之上！

    是阵法！

    他噗通一声跌在了地上，庞大的身躯摔成了一团，也是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全部都到了试炼洞中。

    “你！是你，你做了什么？！”黑蛇扬起了巨大的蛇头，森然的竖瞳紧紧地盯住了站在林霄面前的君墨，终于想明白了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君墨淡淡地笑了起来：“没错，就是我。”

    他不紧不慢地伸手按在那道光幕之上，掌心一个血色的大洞正不断地往外冒血，而那些血，都被光幕悉数吸收。

    随着光幕吸收的血液越来越多，原本只是一道屏障的光幕，渐渐变成了一个血色桶状的光屏，下接地面，上顶苍穹，将李淳风整个儿都圈了进去，且越收越紧，让他不得不变成了人型，才避免了直接被光幕挤碎的局面。

    “一天，一天之后，你就会死了。”君墨轻声笑道，脸色迅速地苍白下来，然而他的身体却笔直地站着，没有挪动分毫。

    “我不会死的，你也不会让我死的！”李淳风脸色狰狞地笑了一声，身上萦绕着一片黑屋，等他抬起了手的时候，却见掌心缭绕的黑雾中，一个光点时隐时现：“若是我死了，整个世界都要与我陪葬，不是吗？！”

    那光点缓缓地变大，成型，然后变成了……轩辕澈的样子。那是轩辕澈的神魂！

    “你果然抓了轩辕澈。”君墨并不见任何的惊慌，只是淡淡地看了李淳风一眼，然后猛然用真气逼出了更多的血来，将整个光幕彻底染成了血红色，才踉跄着走到了林霄的身边坐下，小心翼翼地伸手抱住了林霄的腰，疲惫地将脑袋放在了他的颈窝，闭上了眼睛竟像是睡着了一般。

    李淳风的心中生出了无限的惶然来，那两个人如今不动声色的举动，第一次让总是胜券在握的他，产生了无尽的惶恐出来，仿若，还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两个人仍旧没有分毫的动作，一个仍旧盘膝而坐在进阶，一个仍旧闭着眼睛睡得深沉。

    李淳风眼中思索的光芒闪闪烁烁，最终还是皱着眉将轩辕澈的神魂收了起来，然后盘膝坐下，开始调息自己的真气。

    他知道，天劫，在他进阶的那一刻就会到来。

    他这具身体已经压制了好几百年了，他一直以来都是小心翼翼的，然而刚刚跟林霄彻底投入了心神的打斗之后，对法术的运用，对真气的运转，不可抑制地又加深了认识，进阶，彻底控制不住了。

    就像是林霄因为跟自己打了一场之后，彻底除去了心中的戾气，道心更加稳固，所以当场悟道进阶一样，他也有了一定程度上的悟道，虽然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好在，绝杀阵已经开启，绝杀阵之外的另一个阵法也已经开启，玄真宗的那些献祭品们会给他足够多的能量，只要他将那些能量利用彻底，那么，说不定还能够从死劫之下活下来。

    修真无岁月，更何况不过是一天一夜？

    林霄从入定到进阶，很快就成功了，等他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合体期了，而随着他的进阶成功，李淳风原本还能够稍稍控制的真气，在系统规则的干扰下，彻底乱了。

    噗！

    李淳风脸色一阵苍白，一大口心血喷了出来，当场就萎靡在了地上。

    期望中巨大的能量并没有到来，只有稀稀拉拉的几道能量，甚至有时候还会出现能量断层。李淳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总觉得，一切都已经脱离了他的掌控了。

    然而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身体一步步地完成进阶，然后又一次变成了蛇形，然后被那血色的阵法挤压得浑身都要爆炸了一般，甚至从原来的身形压缩成了如今一半儿的粗细。

    “为什么？！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你们干了什么？！告诉我！告诉我！”

    他嘶声叫道，竖瞳中全部都是愤怒和扭曲。

    这是他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愤怒，从来都没有体会过的挫败。他竟然败了，他竟然不知道自己究竟错在了哪里，就这样败了！

    天罡绝杀阵竟然失效了，为什么？！那是原身布置了几百年的东西，是他来了以后又布局了好多年的东西，怎么会就这么败了？！

    无论是林霄还是君墨，不过都是他手下的失败者，是他可以随意玩弄的东西，就这两个人，竟然可以击败他？他不信！

    林霄没理他，而是转头看向了靠在自己身上的君墨，眼见他脸色苍白，气息弱得几不可闻，神色当场就冷了下来。

    这东西分明跟自己传音，让他只管把李淳风往死里揍，而他负责将李淳风从阵法里全部拽出来，这样就能够弄成阵法，然后彻底把李淳风关起来……最重要的是，他分明保证过自己的安全，然而看他现在半死不活的样子，这样叫做安全？

    “师尊……”

    因为心神交融，君墨总能第一时间感受到林霄的情绪，所以他即便是睡得很沉，还是第一时间感受到了林霄的怒意和心疼，当下便睁开了眼睛。

    “我没事。”他低声说道，拿脸蹭了蹭林霄的脖颈，眷恋不已地吻了吻那柔软的耳垂，轻声道：“上古阵法的开启，都需要一些特殊血脉激发，而我要用的那个，正好就是这样的，所以便用了些血，养养就好了。”

    他说的用些，其实是用了一半。

    无论是上古大阵，还是棘手至极的李淳风，都没有那么好收拾。

    若非君墨上一世死于森蟒的算计，若非李淳风还是用了森蟒的天罡绝杀阵，若非君家有上古莽荒血脉，若非有系统的坑害，若非林霄对君墨不问缘由的信任以及以命相拼的狠辣，若非整个玄真宗八成的人都去运转了衍生阵……所有人都必死无疑。

    这是一场豪赌，缺失了任何一个环节，都会百死无回，李淳风猜到了所有，唯二没有猜透的，也就只有君墨的重生而来，以及系统的那个规则坑害，不然，今日的局面，只能是李淳风胜利，而他们死绝！

    不过没关系，君墨重生，林霄穿越，当他们组合在一起的时候，无论发生什么，都会乘风破浪。

    “告诉我！告诉我我就把轩辕澈的神魂给你！”李淳风尖叫道，他两辈子都从来没有这样失败过，根本无法承受这样的失败。

    他原本以为，若是有一天碰到一个能够让他失败的人，他会感觉到兴奋，然而到了他真正失败了之后，他才知道，他根本就接受不了，不，或许他最接受不了的是，失败了，他竟然还是没有看透局面！

    林霄看着丧家之犬一般的李淳风，细细地看，静静地看，看了半晌之后，忽然笑出了声来。

    “你笑什么？！”李淳风怒道。

    林霄似是嘲讽又似是自嘲地呵呵了一声，漫声道：“我一直想看到你失败了之后是什么样子，然而如今真的看到了，也不过是如此。”

    是啊，不过如此，李淳风表现的甚至还不如他曾经见到过的那些普通人。

    这个人站得太高，也太久了，还真的也以为自己就是这世间最高的那个了，这人，早就失去了敬畏之心，而人一旦失去了敬畏之心，便会不知所谓，沾沾自喜，自以为天下第一，一旦失败，就会惶惶然如同此刻的李淳风。

    李淳风脸色僵硬，张嘴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他还是不知道哪里败了，他想知道，可惜，这两个人竟然不告诉他！

    对了，他手里还有轩辕澈的神魂！这两个人都是锱铢必较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任由作死至极的轩辕澈活着呢？轩辕澈可正是林霄前世那个弄断了他腿的弟弟的化身呢！所以，轩辕澈身上一定有什么秘密，他们不杀他，不杀林清清，就一定是有理由的！

    “若是一个轩辕澈不够，还有林清清呢？！”李淳风猛然张开了嘴，随着一股黑气蹿出，只见轩辕澈的旁边又多了一个影子，不是林清清又是谁呢？

    这两个人，都被李淳风抽出了神魂，做成了魂珠！

    林清清出现的那一刻，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嘶吼声，朝着轩辕澈的神魂就扑了过去：“贱人！贱人！你为什么要害我！我那么爱你，你为什么要把我送给这个妖怪做人质？！为什么看着我被他抽出神魂都不救我？！轩辕澈，我恨你！我恨你啊！我对你那么好，你就为了一个皇位，为了得到玄真宗，你就出卖我？！我要杀了你，杀了你啊……呜呜……”

    所有的嘶吼和不甘怒骂，最后都变成了一片凝沉的哭喊声，然而这一切又能如何呢？轩辕澈的确是背叛了她，在她以为她只剩下了他的时候，在她以为自己就算是一无所有，也还是有他的时候，在她为他做了一切能够做的事情之后，这个人仍旧毫不犹豫地抛弃了她！

    “你爱我？既然这么爱我，便把自己给我吧。”

    一直沉默的轩辕澈忽然开口说道，他的声音里带着谁都能听出来的疯狂，上一刻还对林清清的撕扯毫不在意，下一刻，却是直接张嘴就朝着林清清啃了下去，竟是生生从她的神魂上撕扯了好大一片下来！

    “啊啊！”

    林清清发出刺耳的尖叫声，想要挣脱却不能，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轩辕澈一口一口地将自己撕扯进了嘴里，她呆了呆之后，竟是彻底疯了，猛然大叫一声就炸开了自己的神魂，将所有的力道全部都炸进了轩辕澈的神魂。

    你要吃，便让你吃个够！

    她尖叫一声，彻底钻进了轩辕澈的神魂之中。

    就在她进入轩辕澈神魂之中的那一刻，轩辕澈的身上忽然散发出了一阵刺眼的光芒，光芒之后，轩辕澈的身体竟然凝实了几分。

    李淳风根本没想到这两个竟然会这般疯狂，他想要阻止已经晚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两个人撞在一起，彻底融合在了一起。

    “哈！哈哈！我竟然没有死！你竟然……竟然也不能死……轩辕澈你竟然还是爱我的，哈哈，哈哈哈……你爱我，你竟然还爱我……”

    撕心裂肺的大笑声从轩辕澈的口中喊了出来，神魂是没有眼泪的，“轩辕澈”瞪大了眼睛，却没有泪水流出来，“他”只是满脸呆滞地捂着脸哭号了起来。

    “爱我，爱我还可以这样毫不犹豫地出卖我……我宁可你不爱我，宁可你亲手杀了我，只让我恨你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要让我遇到你，为什么……你死不了！为什么你死不了！我不要看你的记忆，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轩辕澈”大叫道，状若疯狂。

    此刻，“他”是她，她是林清清，从此之后，她只能活在轩辕澈的神魂中，永生永世都不死不灭，不能消散……

    轩辕澈不置一词，就像是林清清在他神魂中看到的那样，他爱她，但是，他还是出卖了她。

    李淳风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他猛然看向了君墨：“是你！是你打在他眉心的那道灵力！你在他的神魂中下了阵法？！”

    他说完，转身就想立刻将轩辕澈的神魂碾碎，他已经感觉到了，再不动手，他就没有机会了。君墨和林霄果然不想让轩辕澈死，否则，君墨不会专门耗费那么多灵力，在轩辕澈的神魂中布置了阵法定神阵去保护轩辕澈的神魂！

    可惜，还是晚了。

    君墨冷笑着站了起来，一掌拍在了那已经血红无比的光幕上，缓缓笑道：“李淳风，带着你所有的疑惑，去死不瞑目吧！”

    砰！

    嗡！

    光幕发出一声巨响，然后整个都震动了起来。

    李淳风到了此刻才明白过来，原来，这个小子早就有了杀了自己的能力，只不过他在等，等林霄醒来，等林霄看到自己最狼狈的样子，等林霄，彻底对自己散了情绪，连恨都没有，连厌恶都没有！

    所以，他装作疲惫，装作后力不继的样子，就那么静静地看着自己狼狈，直到他确定了已经彻底抹消了自己在林霄记忆中的所有痕迹，才终于，下了杀手！

    若是早知道，若是早知道会这样，他一定在昨天就弄死轩辕澈和林清清，然后再一次给林霄一个永记一世的创伤，再彻底死去，让这两个人，永生永世都不能好过！

    可惜……晚了。

    天空中的天雷因为君墨阵法的启动而彻底爆发，只第一下，就将李淳风的身体轰成了渣滓！

    随后的天雷却仍旧没有停下来，而是一下下地朝着李淳风的神魂劈了下来。

    虚空中，光幕内，那条黑色的蛇魂扭曲着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一点点地被天雷从尾巴到脑袋碾碎，即便是这样，它还意犹未尽地又在空地上那些还没有消散的黑鳞上轰炸了好久才终于堪堪停下。

    忽然，天雷变成了一个中年男子的模样，他白色的长袍上有些凌乱，眼睛里却带着惊慌失措：“卧，卧槽！轩辕澈和林清清呢？不会被我轰成渣了吧？！怎么办怎么办，你们为什么不拦着我！”

    他叫了半晌，忽然顿住，扭头看行了君墨：“不对，我分明避开了那两个，他们不可能死的，一定是你吧，说，你把人弄到哪里去了！”

    君墨看着他，冷冷地笑了：“报仇了，很爽吧？”

    男人心中猛然涌上了一股子寒意，看着自己身处的红色光幕，忽然觉得一股凉意袭遍了全身。

    “这个阵法，是单单准备给李淳风的……你是这样以为的？”君墨温声笑了，有些虚弱的身体挂在了林霄的身上，声音明明那么温柔，说出来的话，却快要把男人吓尿了。

    男人惊恐地想要冲出去，却脑袋发蒙地发现，他出不去了！他竟然出不去了！

    明明李淳风已经死了，明明他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他才是一切规则的定制人，既然这样，为何还有规则能够困住他？！

    “你，你做了什么？！”他忍不住惊恐叫道，再也顾不上其他，只管拼命地朝着那光幕撞去，然并卵，光幕非但没有弱下来，反而越来越坚固了。

    他的目光倏地盯住了君墨腰间的那块玉佩，那是原文设定中，君家的传家玉佩。

    他大叫道：“是那个！一定是那个，对不对！你做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

    “玄真宗的人，还在输送着灵气，所以，衍生阵从始至终都没有停下来。”君墨冷冷地笑了一声，抱住了林霄的身子，附身轻轻地吻他的耳尖：“看到了我师尊那么多的东西，知道了他那么多的事情，还敢威胁他，嘲讽他，甚至惩罚他……”

    君墨冷冷地笑了：“我师尊从来不是没有人心疼的人，别以为欺负了他，就没有人替他找回来！”

    “我……”男人吓懵了，他从来都知道这个高危漏洞可怕，却想不到他竟然心思狡诈到这种地步。

    玄真宗的那些人一定以为，只有灵力不断他们就能活下去，所以他们一定会玩儿命的提供灵力。而那些灵力，只有极少数被用来抵抗天罡绝杀阵，其他的全部都通过这块玉佩提供给了君墨本人。

    也就是说，从那些人被框进了衍生阵之中之后，只要那些人不死绝，君墨就有用不完的灵气，用不完的真气，而君墨，他本身就是整个世界的漏洞，他早就可以无视规则，那个看起来是元婴后期的修为，其实早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男人直到此刻才明白，从这个高危漏洞出现之后，他就再也不是这个世界的王者，这个高危漏洞才是，他甚至已经可以碾压天道！

    君墨早就算计到了他会忍不住冲出来，亲自朝李淳风施放天雷来报仇，所以，他早就算好，这阵法，也是给他准备的！

    一千年的囚禁和煅烧，让君墨承受了无尽的痛苦，也让他在这么长的时间里研究出来了无数可以逆天的阵法，他本身就是一个能够攻破系统的存在，他想出来的东西，又能差到哪里去？

    所以如今的情况就是，君墨这个高危漏洞，衍生出了无数的强大病毒，将他彻底坑了！

    “这个世界是因为你的存在，之后才出现漏洞的，所以，只要你消失，所谓的漏洞，便也会跟着消失。”君墨淡淡地笑道，戳破了系统一直以来最大的谎言。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自成一体的小世界，也自有它自行运转的天道规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男人的擅自闯入和篡改而改变的，那么，只要将这个人弄死，或者从天道中剥离出来，一切都会回到正轨，而那所谓的男主女主，所谓的世界框架，再不是问题。

    “你，你早就知道了，你瞒着林霄！你竟然瞒着林霄！你不是说什么都不会骗他的吗？！”男人几乎被气疯了，他怎么也想不到，明明李淳风死了以后，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将这两个人也弄死了的，却想不到，君墨竟然看透了他的一切！

    停了男人有意挑拨的话，君墨的神色顿时冷了下来：“看来你当真是活腻歪了，既然如此，便只管去死好了。”

    他面无表情地抬起了手，咬破了指尖之后，在光幕上写下了一个个阵法字符。

    “不，不要！我，我错了，我可以脱离天道，当一个普通人，我不想死！”他大声叫道，甚至壮士断腕地直接把自己剥离了出来，然而，那也只是能够让他保存了一条命罢了，仅仅是一条命，而已。

    嗤。

    一声轻响，整个血色的阵法就像是被戳破的肥皂泡一样，彻底消散开来，而被禁锢着的男人，也没有了踪影。

    林霄茫然地眨了眨眼：“你做了什么？”

    君墨神色平静地收回了手，转头看向了林霄，露出了一个乖巧的笑容来：“我骗他的，他还跟天道合在一起，弄死了他，我们就真的要给他陪葬了。这个阵法，最多就是禁锢他的身体罢了，我根本弄不死他的。不过要是他变成了普通人，一切就都不一样了。师尊你看，他真是不经吓。”

    林霄呵呵了一声：“所以他去哪儿了？”

    君墨低笑一声，抱着林霄的手抚上了他的腰：“谁知道呢，他强行把自己剥离出来，最多不过一个凡人的体质，不是被阵法送到洪荒时代，便是扔到末法时代了吧，管他呢，活不了多久的，不值得师尊费心。”

    他吻了吻林霄的唇，低声道：“我把轩辕澈和林清清送到那个阵法里去了。”

    林霄微微一怔，很快就知道了他说的是哪一个阵法。

    上一世，这两个人害得君墨被煅烧千年，而这一世，君墨还了他们另一个千年，或许更久，毕竟轩辕澈的神魂里还有一个定神阵呢，不过，谁在乎多久呢。

    一切都归于平静，天劫的力道已经彻底击碎了整个天罡绝杀阵，而李淳风和系统这两个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也彻底解决，上辈子的仇怨，从这一刻起便彻底终结。

    他们要做的，只是执子之手，走向只属于彼此的未来罢了。

    “师尊会不会怪我瞒着你？”君墨有些忐忑地问道。

    林霄勾唇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君墨的脸：“走吧。”

    “走？”君墨怔了怔。

    林霄挑眉一笑，指尖穿过他墨色的长发，按住了他的后脑勺，一个深沉火热的吻送了上来，几番纠缠之后，他板着一张俊脸，低喘着道：“我们要成亲，不是么？你不想……快一些么？”

    君墨看着怀里虽然冷着脸，却已经红了耳尖子的人，一双眼睛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是啊，成亲！

    他想快一点，再快一点，他要亲手将两个人的神魂相融，昭告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