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平,下楼后看到他坐在客厅里,沙发边放着一只行李箱。
“你要出差吗?”江心悦好奇的问道。
温华平抬起眼,一夜未眠,他的眼里布满血丝,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江心悦觉得他好像有话要说,走过去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温华平摇了摇头,浑浊的眸子一点点在她脸上定住,他声音沙哑,却也一字一句地说出来:“心悦,我们离婚吧。”就在昨晚,他做了一个坚定的决定,虽然迟了很多年,现在也挽回不了什么,可他依然觉得有必要。
江心悦的脸猛然僵住,她有点意外,却一点也不难过,这些年他并不快乐,她都知道。“你都决定好了?”她声音轻轻地问。
“就算向晚不肯认我了,我也不能让她叫我姐夫,不能。”温华平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请你成全我一次。”
江心悦转过头,他连行李都收拾好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好。”她答应了。
“谢谢你,心悦。”温华平说。
江心悦摇了摇头,说:“不,该说谢谢的是我,谢谢你陪伴我这么多年,谢谢你。”
两人相顾无言,过了会温华平说:“你保重。离婚的事情我会跟爸妈解释。”他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空荡荡的房子里又只剩下江心悦一个人,她望着四周熟悉的场景,仿佛又回到了从前,她这一生注定要孤独终老。
心空了,却也踏实了。
三天后,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结婚这些年,他们的收入都是各管个的,江心悦的一切温华平自然也不会要,不牵涉到子女抚养和财产分割,手续办得很快。
江渔舟在吃饭的时候把这个消息透露给了向晚,“你爸爸和我姐离婚了,今天办的手续。”
向晚握筷子的手一顿,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吃了两口搁下了。“我去洗澡了。”
等江渔舟收拾好碗筷上楼的时候,看到向晚抱着手臂站在房间的阳台上,身上穿着宽大的睡衣,就这么站在风口下。
江渔舟从后面抱住她:“窗户也不关,不冷吗?”
向晚没有动,江渔舟捏了捏她的手,声音冷下来,“手都冰了,也不知道回房间去,想冻死自己啊。”他上前把窗户关了,拉上窗帘,回过来的时候把向晚的双手放进了自己的羊毛衫里面。
“他没有必要这样。”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江渔舟听懂了,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说:“我姐说,他是不想在婚礼上被你叫姐夫,那样他觉得很尴尬。”
“我可没想过那么做。”向晚说,就算她不打算请他,但也不至于干出这么啼笑皆非的事情。“我也没想到他会因为这样的原因去离婚,真的想不到。”
“我想那不过是他的借口吧。”江渔舟说,“他是为了求得心安。他离婚的时候什么也没要,是净身出户,现在公司附近买了一套两居室,你要是想去看他,我可以去帮你问地址。”
“不用了,我不会去的。”向晚对他说。
有些伤害形成了,并不是你醒悟了就能弥补回来的,缺失的父爱,作为父亲对她的不信任和误解,一次次站在对立的角度看待她,这些都是她无法忘却的伤痛,作为旁人她可以同情他,但作为女儿她不能原谅。
江渔舟没有说话,向晚问他:“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通情面?”
“不。”江渔舟摸着她的后脑勺,声音平缓地说,“作为他的上司我遗憾他的遭遇,但作为你的男人,我恨不得揍他一顿,他一个做父亲的人把自己的感情,亲情处理得这么糟糕,他竟然连自己的亲生女儿是好是坏都分不清,让你受了那么多委屈,想想我就生气。”
向晚不由莞尔,也不知道这男人是故意逗她还是怎么的,不过他成功地平复了她的心情。向晚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说:“我们以后也生个女儿吧,把她当做公主一样养着,不让她受一点儿委屈。”
江渔舟慎重考虑了一下,说:“不好。”
向晚听到这话忍不住抬头,“你想生儿子?”见他不说话,又哼了一声,说,“江渔舟你重男轻女?”
江渔舟很认真地看了她几秒,在她爆发前笑出来,“生一个哪够啊,起码两个,最好三个,四个也能接受,五个也不嫌多……”
说着,向晚就被他抱起来扔上了床,“你干什么?”
江渔舟压着她,咬着她的耳朵,“生女儿。”
向晚忍俊不禁,“你要不要这么猴急?”
“我当然急,任务繁重,我得分秒必争。”
“你轻点,轻点……”
“唔,不行,老婆,我不行……”
混蛋啊,如此骁勇善战,还说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