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艰难决择

年，如何不知晓他的孤寂。过往的一切在她脑中回流旋转，良久纪南霜似乎是定下了心，她幽幽开口：“司南…我选司南。”

    对于纪南霜的选择，无忧只觉得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她能感受的到纪南霜与沈云川之间浓烈的爱意，若无需再顾及自己，南霜会选择冥王才对。

    可是转念一想，她从幻化之日起便跟在司南身边。知道司南整个人生的寂寞苦楚，如果她选择了冥王，司南将如何度过剩余的人生。

    对纪南霜的选择，无忧除了叹息再无其他。

    然而两人都忘了思考，若冥王没了纪南霜，这长长久久的人生又该如何渡过？司南在地府一候千年，沈云川何尝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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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别之日越来越近，纪南霜却越来越焦躁，心中如同住着一直狂躁的小兽，左冲右撞寻不到出口。就在这个时候，她却接到了雪女白羽的邀请，请她前往雪域散心。

    纪南霜收拾心情独自前往。

    日光融融，云雾缭绕，冰雪覆盖的山尖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雪域入口，白羽亲自守候着。见纪南霜的身影由远及近的飘进，白羽微笑道：“认识这般久，还是第一次请你来，莫要见怪。”

    纪南霜答道：“是我失礼，没有前来拜会，之前倒是想来，不过冥王说你前往凡间布雪不在。”

    白羽道：“我知道，那日冥王传言与我，问我在何处，说你想来雪域散心。

    纪南霜听清一笑没有再说话，

    白羽同是一笑，而后她招了招手，两只雪鹤停落眼前，纪南霜乘上雪鹤，雪鹤煽动翅膀缓缓飞离。云端上，放眼出无不是被冰雪覆盖着，这是个冰雪帝国，纪南霜看着看眼的白，只觉得有些恍惚。

    片刻雪鹤落地，眼前出现了一座如同冰雕的宫殿，纪南霜跳下雪鹤的背，跟在白羽身后入了宫殿。白羽为纪南霜安排好一切后道：“请你来，也无甚要事，不过是这里太过清冷，突然想找你来坐坐。”而后白羽赧颜一笑道：“不怕你笑话，我其实没什么朋友。”

    纪南霜点了点头道：“谢谢你能想到我。这几日我在地府也甚是烦心”

    白羽道：“听说你要跟司南离开地府。”

    纪南霜点了点头。

    “还回归墟？”白羽问。

    纪南霜摇了摇头：“不回归墟了，我想跟司南四处走走，然后寻一处适合的地方，在那里从新安家。”

    白羽点了点头，此刻，她的脸上流露出一丝迟疑的神色，似乎是有话要说。可转念她又换上了平和的脸问道：“为何不是冥王？你既然已经知晓他与孟无忧之间什么都没有，为何不选他？”

    纪南霜脸上流露出痛苦的表情：“冥王有整个地府，可是司南只有我…”

    听到纪南霜的话，白羽陷入沉思，两人相对无言。

    纪南霜在雪域住了两日，她一直觉得雪女此番请自己来，并不是坐坐这么简单，想必是有什么事，然而雪女却又不说，纪南霜也不便多问。

    直到第三日入夜，天地一片漆黑，白羽竟来找纪南霜，见纪南霜同是毫无随意，便说要带纪南霜到寒冰神镜看看。纪南霜跟随前往。

    天地一片漆黑，唯有白羽手中的水晶盏发出柔弱的光，两人一路无话，唯有脚踏在雪上所发出的细碎声充斥在四周。

    寒冰神镜，同样是冰雪覆盖，然而不同的却是脚下并非陆地，而是一面巨大的寒冰，冰下流光溢彩五彩斑斓。美不胜收。

    纪南霜不由自主的蹲下身去，她伸手拂去落在冰面上的雪，倾身而下，细细瞧着，终于看清了那其实是一个个如拳头般大小的晶石所散发出的光。她指着冰下那如同星子般明亮的晶石道：“这些是什么？”

    白羽同样蹲身而下，回答道：“这些都是沈云川的妄念晶石，一千年了。”

    听到白羽的回答，纪南霜的眉头不由自主的皱在了一起，妄念石晶？白羽自然知晓纪南霜的疑问，她扣着十指，口中默念，冰下的晶石便如同有了生命一般，白羽伸手一直，其中一颗便浮上冰面落在白羽手中。白羽将晶石递向纪南霜。

    纪南霜伸手接过。看着手中这拳头大的晶石，她满眼的疑惑，此刻白羽手指轻轻一点，晶石便四散开来，如萤虫围绕着纪南霜，星星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