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扫过对面,倒是都很泰然自若,仿佛都有夺标的决心,封湛更是勾着嘴角,一副自信心爆棚的模样。
最先说的是两家炮灰公司,用时非常短,都没有用完标方规定的时间。第三家展示时,蔡小恺着一身修身黑西服,站了起来。
蔡小恺的设计理念是打造旧厂房为a市新时尚地标,注入复古和潮流两个相对又融合的元素,形成这个城市不同的人文风格。
蔡小恺仍旧没有什么笑容,顶着冰山面瘫脸讲述自己的方案和设计想法,从容不迫,丝毫不显新公司刚成立不久的新与经验的缺乏。
述说完毕,会议室灯亮,蔡小恺微微鞠躬,四周掌声响起。
我的心也无比激动,撇开一切,他是我的哥哥,我的亲人,无论怎样,我都为他自豪,为他骄傲。
“大舅子很厉害,危机感强烈。”一片掌声中,封湛凑近我的耳边玩笑低语。
接下来是夏明宇所在的创渊,上台展示演讲的是高老。
创渊的改造方向是做成扶持大学生创业的基地。高老本身就是学校教授,也许自然也就更会往这方面考虑,为大学生争取。
高老:“大学生是我们的未来,是社会上的新鲜血脉,他们有高素质和丰富的知识,却缺乏足够的经验。社会需要新鲜血脉的注入,但当他们真正走出象牙塔时,社会并不打算友好地接受他们,‘缺乏经验’这四个字犹如他们身上的改变不了又挥之不去的标签,让许多机会拒之门外。我们的想法是,为祖国新一批的人才建立培养皿,培育输送富有知识又有经验的人才……”
高老的一番说辞,也让在场的人为之动容,他的阅历,他的经历,他的多重身份,都是力压的筹码。
“你希望谁赢?”封湛悄悄问我,“看起来都是很不错的想法和设计。”
我以最大的功力瞪他。
他笑,举双手投降。
高老已经鞠躬下场,封湛嘴角还噙着笑意,整理了下衣襟,在主持人的介绍中慢慢站起了身。
潇洒从容地步上侧旁演讲台,鞠躬致意。会议室灯光一暗,唯余头顶的那盏射灯。
灯光下的封湛面带微笑,双手自然地撑于演讲台前,那仿佛不像是一个严肃激烈的夺标会,更像是在舞台上肆意的表演,整个舞台都是属于他的。
作为小秘,我负责切换ppt和演示视频。
fz的创意是将旧厂房打造成创业园。
“……a市是个海纳百川的城市,在城市高速发展的同时,越来越多的外来人才来到a市发展,寻求更高更好的机会,有的甚至愿意扎根在这里,彻底融入这里。a市有足够的资本吸引这些原本不属于这块土地的人才,给予一个肥沃的土地,也希望这些汲取了养分的人才,能回馈一个更美好的明天。
但也许现实中有种种阻碍了这些人才的踏步,可能是金钱,可能是机会,可能是一个验证等等,如果说就因为这些现实就将一个能给a市带来更远前景更高利益的人才驱逐,这是a市的损失,是相当令人惋惜的。
我们创意的初衷是,留住这些人才,留住可能给a市带来利益和发展的希望。
也许将旧厂房该成创业园,一开始并不能见什么既得利益,投入更可能大于产出,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以及所有的领导们都是高瞻远瞩的,留住人才,扶持创业,今后的利益可见将会是呈几何态势增益,未来更不可估量。
各位老师请看屏幕,这些是fz顶级设计师们为创业园精心创作的设计……”
封湛举手投足间具是从容不迫胸有成竹的气势,隐隐还有一种王者的风范,看的人心脏砰砰直跳。
“蔡彩彩,我已经把你花痴的表情拍下来了,等下就给封总看,他肯定同意年底给我多几倍的分红。”
不知道什么时候,谢非之坐在了刚才封湛的位子上,一脸玩味的笑容,害我手一抖,差点翻错ppt。
我呵呵呵:“我还留着你和他的美男醉酒共卧图呢,我不要年底分红了,我还是比较喜欢舆论八卦的崇拜。”以为我没有反击的筹码咩,我得意的笑笑,“哦对,应该先给何坝看。”
他瞬间愁眉苦脸:“我错了嫂子。”
封湛在评委答疑结束后,回到位子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一直维持到上午的会议结束后。
“你们刚才说什么悄悄话。”他问。
谢非之贱贱地笑,看了我一眼,然后乖乖在唇前做了个拉链的动作。
封湛眯眼看他,过了会儿道:“年终奖全扣,没的商量。”
谢非之倒抽一口凉气,我笑趴。
另一个酱油经理面无表情目不斜视,眼望天花板,一脸事不关己的表情你作死是你的事的表情。
上午的会议是改造方案演说,评委在会议结束后会从五家中挑选最满意的前三家,入围的单位需在下午规定时间内提交密封的报价,最终审核评委依照综合评分,选出最合适的公司竞标成功。
我打了个哈欠,上午的比赛太没有悬念,高下立见,这应该也是另外两家心知肚明的。果不其然,评委投票会结束后,其中一个评审告知大家,需要交报价的三家即为“fz”,“创渊”和蔡小恺的“恺杰”。
真正的比赛才刚刚拉开帷幕。
不过封湛的个人表演到此结束,接下来的报价事宜由谢非之全权负责。
会议厅外,两家陪跑公司知道结果后,果断地携带资料离开了,我手上拿着笔记本,站在封湛侧后,不远处是蔡小恺和夏明宇两方的人。
蔡小恺用他的冰山脸和冰山眼赏了几个眼神给我,随后看向封湛。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嘴角似乎勾了勾,在朝封湛笑么这是?
封湛也是摇摇地回应了个微笑。
我:“……”
“你和蔡小恺有什么阴谋?”我威逼利诱封湛。要知道,蔡小恺的笑是比一级保护动物还要稀有的。
封湛:“唔,是这样的,大舅子出了一道题给我,他说要是我选择对了,就同意把你嫁给我,要是我答错了,不管有没有婚约,他一定反对到底。”
听完我呆愣了下。
嗯嗯嗯?什么东西?和我有关?原来和我有关?还以为是竞标有什么大内幕,啊呀怎么和我有关。
本来还一本正经要听八卦的,画风就这么突然间转了。我囧。
“什么题目?你答对了吗?”我问,心里隐隐有点不安。
我抓住封湛胳膊,双目紧盯他的眼镜,想看看是不是他又在寻我开心。
封湛却依然是那副无辜状:“唔,他昨天来找我,告诉了我两个完全不同的造价数字,说是他拿到的政府的心理价位,让我猜猜哪个才是正确的,可是这两个数字都和fz得到的情报相差很远。”
“然后?”我很焦急,抓着他的手臂,他似乎还很受用,笑得促狭。
“后来你知道的,我临时改了报价的数字,东西连夜重做啦。”
“哪个是正确的?不是和fz相差很远吗,fz得到的消息你都不相信?”我打破沙锅问到底。
他不说话了,只是对着我笑,笑得又贱又神秘,我恨不得揍他一顿。哎,可惜打不过他,反而还要被他吃豆腐。
在离开之前,谢非之来找封湛商量一些事情,我无聊地在小范围内到处走走,推开一个大阳台的落地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
夏明宇闻声转过头来。
在一愣过后,我们都笑了起来。
我不想转身离开,因为也许这是我们最后的告别。
“你们的很棒。”他说,“封湛不愧是封湛,fz也不愧是fz,要打倒你们目前来说还很困难。”
“你们的也很不错,我听着热血沸腾。”我由衷地说。
他淡然地笑笑,说:“在老师那里,我学到了很多东西,这段时间的实践,也许在今后一两年都未必能碰到,很宝贵。老师是个有理想的人,只是理想和现实有时仍旧差了那么一点,只是过于执着偏执了。”
“到了国外,可以学习国内没有的新的东西,那些黄毛们总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我淡淡道,伸出手,“祝你一路顺风。”
“谢谢。”他回握,“也祝你幸福,彩彩。不过,不得不多嘴提醒你,飞行需要逆风,你应该祝我一路逆风。”
我们都笑了。
夏明宇依然阳光温暖,激烈的感觉不复存在,然而还有隐隐约约的不舍,那也是几年的感情积累,仿佛亲情般,不热烈,但和煦。
在我转身离开之前,他望着面前的风景道,身影有些落寞道:“希望你也能原谅小梨的所作所为,就像原谅我一样……也许我没有资格讲。”他深深吸口气,“前几天带她去看医生了,医生说,长期的心情压抑导致她患上了轻微的抑郁症,不过不严重。”
我有点震惊,微微过后,却也觉得正常。
不由自主叹气,她从学生时代就爱着夏明宇,费尽心机,可又得到了什么。
“我没想到那天她会偷偷拍照,还发给封湛,对不起,我们应该早注意到这点。如果能早点想通,也许……也就不会有之后的事了,可惜没有如果,人生就是人生。对了——”他说,“你和封湛的合照很幸福。”他回过头,笑得怅然。
我怔了怔,也许是多年的感情让我们彼此熟悉,熟悉到连想法都能在第一时间感应到,我忽然就明白了,封湛拍的合照反击发回去后,是夏明宇收的邮件,或者他刚好也看到了邮件。
沉默了一会儿,我朝他挥手,努力地笑:“以后回来了找我喝茶。”
他的身影溶进了阳光里:“一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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